剛才我們召開了省政府全體會議,安排部署落實了2017年《政府工作報告》中的各項工作任務。當前,處在歲末年初的特殊階段,有些工作要納入政府重要議事日程,像困難群眾的幫扶、安全生產工作的部署和強化、社會正常運行的調度和管控,這三件事是要特別注意的問題。今年還有煤炭供應的調度、省外游客的進出調度,等等,從過去工作經驗看,就是要確保不出大的疏漏。
召開這次會議的目的是貫徹落實全國安全生產電視電話會議、全國安全生產工作會議以及國務院安委會巡查反饋意見會議精神,通報2016年全省安全生產情況,部署2017年安全生產工作。主要講三點意見。
一、要站在與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保持高度一致、增強“四個意識”特別是核心意識、看齊意識的高度,以對人民群眾生命財產安全負責的態度,深刻認識安全生產工作的重要性
增強“四個意識”、與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保持高度一致的重要要求都是有內涵的,要體現在實際工作中,而不是停留在口頭上。安全生產工作更要踐行這些思想,特別是基層的同志要提高思想認識,對安全生產工作予以高度重視。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對安全生產工作作出很多重要論述,在以往的安全生產工作會議上我曾多次引用。我們要牢記習近平總書記反復強調的“管行業必須管安全、管業務必須管安全、管生產經營必須管安全”的重要要求,堅決落實安全生產責任制,切實做到黨政同責、一崗雙責、齊抓共管、失職追責。有些同志可能不理解,認為管行業、管業務或者管生產經營可以不管安全,這是片面的、錯誤的。其實在實際工作中,早已這么做了,安全監管總局所有案例處置都是這么執行的。像吉林省一起醫院特大火災事故,處理的就是分管衛生的副市長、相關部門責任人。不是沒有執法權就可以置安全生產監管責任于不顧,出了事同樣要受到追究法律責任處罰。所以,我們要深刻認識安全生產工作的極端重要性,要做到言行一致,不要說話就是為了表態,中央的要求不入心入腦,這樣的干部是危險的,大家要警醒。
二、要從根本上審視全省安全生產形勢和本質問題
要認真反思一次一次安全生產大檢查之后大小事故仍一次又一次發生的根本原因,看問題要看本質,如果不看本質,抓安全不打要害,開多少會、做多少宣誓都沒有用;別說要求不出事故,就連能否控制住局面都沒底。要清醒地認識到當前最根本的問題有兩點:一是安全生產各種隱患、大小事故背后根源都是法治、制度、規則意識不夠與違紀違法利益交織的結果,有的市場主體置安全生產法律法規于不顧,蔑視政府的行政規章和執法行為,“要錢不要命”。二是監管隊伍存在不作為亂作為問題。在這支隊伍中確有一批堅持原則、認真負責的好同志,但也有睜一只眼甚至睜半只眼的,也還有喪失原則、徇私枉法的。必須看清本質,采取措施,從根本上制止錯誤、糾正錯誤。
從現在情況看,安全生產領域出什么情況都有可能。我們要先把根本問題看清楚,有些干部思想認識不到位、心存僥幸,跟企業家好起來就沒底線,說空話、唱高調、搞形式主義。這些錯誤習慣一定要改,否則就像“11·29”七臺河煤礦重大事故,已有20人被司法機關采取刑事措施,將追究刑事責任,其中包括分管副區長、區煤炭生產安全管理局局長、副局長兼隱患排查大隊大隊長、副局長兼隱患排查中隊中隊長和下屬一科科長、兩名安檢員等。如果我們平時不能嚴格要求,不嚴管隊伍,知道有問題還在縱容,出了事故死了人,要抓自己監管隊伍時,我們怎么面對下級的同志?怎么面對這些同志的家屬?我們平時都干什么去了?!據黑龍江煤監局提供的材料:2011年至2015年全省共發生煤礦生產安全事故160起,死亡400人。事故中共追究責任人員1318人,其中企業人員1085人,政府、監管人員及其他人員233人。事故中有219人被追究刑事責任,還有很多沒處理的;移送司法機關處理的112名企業責任人員中,已訴未判44人;判處有期徒刑三年以下44人,其中緩刑38人。還有很多是以誡勉談話形式處置的,顯然是敷衍了事,這是不允許的。在駐礦員司法追責上,移送司法機關處理的20名駐礦員,判處有期徒刑三年以下8人,其中緩刑7人,有的緩刑三四年。在監管人員司法追責上,移送司法機關處理的80人,其中相對不起訴4人,尚未判決28人,經法院判決免予刑事處罰14人,判處有期徒刑三年以下32人。在判處有期徒刑三年以下的32人中,緩刑28人。說多少話都沒用,人家都會看。有的企業家反映,有的事故處理完以后,那些人還是照樣我行我素,沒起到什么震懾作用。所以,一個缺乏法治、公平的社會要想治理好是不可能的,必須要痛定思痛,從根本上進行治理,嚴查違紀違法的利益鏈和保護傘,以及相關部門的失職瀆職行為。
我在這里讀一讀刑法中關于安全生產責任事故方面的刑罰。刑法第二編第二章規定了10個與生產安全相關的罪名,列舉其中幾項。第一,重大責任事故罪。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立案追訴標準,造成死亡1人以上,或者重傷3人以上;造成直接經濟損失50萬元以上的,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節特別惡劣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第二,重大勞動安全事故罪。第三,消防責任事故罪。第四,不報、謊報安全事故罪。現在發現了有不報、謊報的案例,竟然就這么逃之夭夭,造成惡劣影響,甚至全省很多人效仿。涉及瀆職犯罪的有兩項,一個是濫用職權罪。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司法解釋規定,造成死亡1人以上,或者重傷3人以上,或者輕傷9人以上,或者重傷2人、輕傷3人以上,或者重傷1人、輕傷6人以上的;造成經濟損失30萬元以上的,都可以立案。另一個是玩忽職守罪。刑法第三百九十七條規定,國家機關工作人員由于玩忽職守,致使公共財產、國家和人民利益遭受重大損失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節特別嚴重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刑法對國家機關工作人員徇私舞弊,犯以上兩款罪的,規定了更重的法定刑罰,即致使公共財產、國家和人民利益遭受重大損失的,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節特別嚴重的,處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司法實踐中也發現了謀取不正當利益的行賄、受賄行為與這些罪行數罪并罰的大量例子。這些都是大家要了解的常識,心里要有數,不能僥幸。領導干部要帶頭學法遵法守法用法,不能破壞規則,否則會造成惡劣影響,形成嚴重的不良社會風氣。
三、關于今年安全生產工作
要深入貫徹落實黨中央、國務院關于安全生產工作一系列決策部署,堅決貫徹習近平總書記、李克強總理對安全生產工作的重要指示、批示精神,認真落實國務院安委會有關會議要求。
一是對已發現的安全隱患特別是國務院安委會巡查發現的重大隱患,必須整改到位。不能簡單以是否開會、是否下發通知為標準,不能以表面形式代替認真扎實的工作過程,要以“事故可控、解決問題”為根本標準。即便是開會,省里和市里也不一樣。省里距離生產一線較遠,不可能處理很多具體問題。所以市里的分管領導一定要擔起責任,要把重大隱患解決到位。以哈爾濱港務局三棵樹港區重大火災隱患整治為例,這件事省政府盯到底,不是靠開會推動,而是通過具體工作把其中交織的穩定、商務、監管體制等錯綜復雜問題通盤加以解決,確保安全隱患徹底整治到位。
二是按照監管與綜合監管相結合的體制,加強多部門聯合執法和多部門配合交叉執法,堅決查處違規違法生產經營活動。一個單位執法力量是不夠的,沒有哪一個部門能把職權都統一起來。聯合執法也不是物理意義上的,而是整體協調行動。管行業必須管安全,就是這個意思。有些部門是有執法權的,有些部門是沒有執法權的,如商務部門管安全沒有執法權,住建部門管安全就有執法權。但是不能因為沒有執法權就不履行安全監管職責,本領域內出現安全問題照樣追究你的責任,這是中央要求的,而且黨的十八大之前的案例就是這么處置。比如商務、教育部門檢查發現了安全隱患問題,盡管你沒有執法權,但要抄報給安全監管部門,抄報給消防部門執法。我們是監管與綜合監管相結合的體制。
三是省公安廳、安全監管局、監察廳和省政府辦公廳開展聯合督察。光開會不行,得動真的。要重點針對存在的安全生產隱患、工作過程和生產安全事故及其查處情況進行聯合督察,督促相關部門履行職責、整改問題。剛才幾個市地都發言表態了,但究竟能不能做到,不能光看表態,如果該做的事沒做,該部署的沒部署,該到位的沒到位,都要受到相應的處置。督察中發現的問題要堅決果斷處理,報省政府的同時抄報省紀委和省委組織部。
四是依據刑法有關條款對相關責任主體進行嚴肅追責。依據刑法第二編第二章有關重大責任事故罪、重大勞動安全事故罪、消防責任事故罪、不報謊報安全事故罪以及玩忽職守罪、濫用職權罪等處理規定,對安全生產領域的失職瀆職人員和違規違法市場主體嚴肅查處,追究法律責任。以此教育大家,形成震懾。必須嚴肅起來,違紀違法是要付出代價的。
總之,大家要看清問題本質,標本兼治,采取措施打好這場硬仗。要對我們的隊伍加強教育管理,有些不好的習慣一定要改,不能心存僥幸,更不要知錯不改,非去挑戰真理和正義,最終受到法律制裁。要牢牢守住底線,履職盡責,干好本職,合力扭轉不利局面,切實提高安全生產控制能力。